夏日的午后，手机屏幕的余温还黏在掌心。王小北百无聊赖地点开短视频App，突然指尖滑过某个闪烁的动画图标。画面下一秒跳转到陌生界面，沙滩上躺着个戴草帽的垂钓人，鱼竿倒插在沙堆里，连鱼线都懒得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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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游戏太简单了。"他冷笑一声。手指刚划过剧情暂停按钮，屏幕角落突然跳出个霓虹灯闪烁的公告——"新人登录送100抽礼包，限时24小时"。这句话让他的颈椎咔咔作响，手指在屏面上刮出焦躁的声响。

midnight的零点钟声刚过，他发现手机里装满了这样的游戏。像素冒险者的背包装着肯德基优惠券，二次元小姐姐的后背插着共享单车密码。他开始摸不准现实与游戏的界限，直到在地铁站撞见戴同样头盔的NPC——推着扫帚的老清洁工在站台上念叨："收集二十个地铁门票可兑换魔力药水"。

办公室里同事们说起的那个壮汉，眉心还贴着游戏里被打完BOSS留下的金色星星。"这些账号都连着神经末梢传感器，"壮汉掰开右手三根指头，"玩得太投入会挤出虚拟汗珠，擦不净就凝成数据结晶。"

午休时分王小北在茶水间偷拍到惊人的景象。人事主管对着果汁机反复做侧滑屏幕的动作，榨汁杯里翻涌的不仅仅是芒果和冰块，还掺着数据碎片的碎屑。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茶水间永远弥漫着冷开机房的霉味。

那天他删掉所有账号时，手机屏幕突然溅出晶莹的蓝雾。飘散的雾气在半空凝结成一个个旋转的六边形，像是一万枚像素金币在阳光下折射着光影。他终于认出那些图形——原来这就是账号注销前，被系统榨干的数据残渣。